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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3/3页)
   她把小兔子交到他手上。    他检视了一下。“得拆下绷带来看看。”他说着,看了她一眼。“到院子里去吧!”    她点了点头。    *** 转载制作 *** 请支持最言情 ***    院子里阳光温和而柔亮。    汉斯出了厅堂在屋檐外席地而坐,就坐在诗君常发愣的那个台阶上。    诗君缓步走来,看见他的褐发在暖阳的照耀下颜色变淡,那淡淡的褐色令她不经意地想起,有一天汉斯年老的时候发色也会斑白吧…    怎么会这么想?    诗君暗自惊悸,但另一个意识紧随而来——前世的他没有活到白头苍苍啊!    她究竟在跟他呕什么呢?人生苦短啊!能相聚首又何必常相怨?!    她看着他动手解下小兔子的绷带,剥去石膏,拆了竹板,把小兔放到地上。    小兔也许是不习惯突来的轻松,匍匐前行了一会儿,弯了弯腿,发现自己的腿灵活了,它跳了几步,接着又跳了几步…    诗君见它能蹦跳,开朗地、激动地拍着手。    汉斯侧过头去,仰看她,一抹淡然的笑意挂在唇边。    “你看它是不是痊愈了?”诗君低头一问。这才发现汉斯正看着她,她并没有收起笑脸,刻意去摆出疏离的姿态。也许是她正为小兔的复原开心,也许是她下意识里并不想去记恨他,即使他曾伤害过她,即使他那么不在意她…    “它是痊愈了。”但他并没有痊愈,汉斯的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有任何威严或高姿态,其实他很在意她对他的保持距离,更在意她对他的防卫。    这练功房突然冷清了,失去了她的笑语,失去了活泼得像蝶儿般的她围绕在他身边,他很不习惯,相当不习惯。    他揪紧了心,老实说,他并不想失去她,即使她只当他是别人的替身…    忽然他注意到了,她一星期前受伤的手仍绕着纱布,难道她也还没痊愈吗?    “它可以回它森林的家了。”诗君本想上前去抱起小兔,不料小兔子像有灵性似的向她跳来,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小兔子居然昂起前腿,对两人拜了一拜。    “看你这么有礼貌,帐单就不寄到你家了。”汉斯仰了仰下巴对小兔子说,他唇边仍淡笑着。    诗君对他仍存在着的幽默感到吃惊,随即两人的眸光对上了,久久没有分开。    “你手指上的伤还没好吗?”汉斯注视着她问。    “嗯…差不多全好了。”    “什么叫差不多,我看看…”    他突然的热心令她心慌。    诗君讷讷地移开黑幽幽的眼眸,缓缓地解开绕在手指上的纱布。    “怎么肿成这样?”    “有个碎片在里面,弄不出来…”    “我洗个手,你也过来洗个手。”汉斯率先进到屋内,诗君缓步跟进。    不一会儿两人又在庭院上相见,他的手上多了个药箱。“忍着点,或许会很疼。”他说。    “嗯!”她点头。    阳光下,汉斯技术高超地夹出了在诗君手指中作怪的小碎片,随即上了药,重新包上纱布。    “谢谢。”诗君致上谢意。    汉斯没说什么。    诗君回头去抱起小兔子,藉此拉开彼此的“距离”“我把它放回森林里。”    “我陪你去吧!”汉斯舒展长腿站起身来。    诗君有些惊异,不由得搂紧了小兔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练功房。    “今天天气不错。”他突然停下脚步,像是刻意等她上前。    “是啊。”她来到他身畔。    最后两人人并肩而行,漫步在林间蜿蜒小径上。    “你想把它放在哪里?”汉斯问。    “那天发现它的地方,我想它会比较认得路。”走了一段路,诗君微微喘息地回答。    “其实野生动物都比较有方向感。”    “是吗?”    两人藉着谈话,淡化了彼此之间的僵局。    “到了,我记得是这里。”诗君止步,从小径望过去是茂盛的树林。    她把小兔放在青翠的草地上,蹲下身去和它话别。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再受伤喽,要小心点,回去吧!”她抚着小兔子的头。    小兔子绕在她身边不肯走。    一旁的汉斯忍俊不住,他弯屈着双膝,两手撑在膝头上俯视她。“她舍不得走。”    “相处久了会有感情啊。”诗君又抚了抚伏在她脚边不动的小兔子。    “它颇有灵性。”汉斯道。    “可能是我时常对着它说话吧。”    “哦!”汉斯想,原来如此,她都说些什么?    “你可以留下它。”    诗君仰起头瞥着汉斯。“你同意留下它?”    “只要你想就可以。”    “我是想,但我不能那么自私,在原野上它会依循着自然的定律而生活,它可以有自己的方向,我不能帮它决定命运。”    汉斯扬了扬眉宇,原来她的小脑袋里还有他想象不到的东西,她是那么善感又那么敏锐。    “我同意你的说法。”汉斯点头。    诗君接触到汉斯认同的目光,她收回视线看向小兔子,轻轻地推动它。“回家去吧,好孩子。”    小兔子又踟蹰了下,才又拉起前腿,对她拜了拜,然后缓缓地跳了开去,跳了几步又再回顾。    “再见了,小东西。”诗君挥了挥手,眼波?上一层水雾,目送着兔子逐渐跳离视线之外。    “走吧,它回去了。”汉斯将手伸给诗君。    诗君眨了眨眼,接受了他的好意。    汉斯立直了腰杆拉起诗君,她竟泪汪汪的。他对她笑了一笑。“别哭了。”    诗君点点头,拉起裙角擦擦眼泪,汉斯看着她可爱的动作,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哄,想着想着他也行动了。    诗君没有拒绝,但这表示什么?    冷战过去了吗?    他们之间的心结解开了吗?    他的脸压低了下来,他吻了她。    林间的鸟语那么悦耳,天气那么舒爽,青草绿叶散发着淡雅的芳香。    他的吻甜蜜得像首诗——令人沉醉的诗。    “如果你愿意,我先前的提议仍有效。”汉斯的一句话敲醒了诗君,诗君奋力地推开他。    “很抱歉,大人。”她朝练功房飞奔回去。    汉斯呆立在原地,他整颗心暗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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