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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5/5页)
她只是仰望着他,看着他罩着寒霜的眼睛。噢,亚力,她想道,你需要我的魔法。    他突兀地拉着她站起来面对他。“你能保证这一点吗?”    她望着他的脸,这么严肃、担忧。她好想碰碰他,将手搁在他胸口,感觉她渴望能拥有一小部分的他的心。她愿意答应他任何事。“是的。”    “不许再有时钟的把戏。”    “不再有钟。”    “不许有东西或人浮在半空中。”    “没有飘浮。”    “不再有跳舞的雕像?”    她脑中闪过牧羊神调皮的脸。嗯,反正他们就要离开了,亚力不知道的事也就伤不了他。“没有跳舞的雕像。”然后她又加了一句:“从现在起。”    他双手轻轻揉着她的肩,而且似乎相当专注地看着她的嘴,眼中闪过以前他吻她之前总会出现的渴望。自她告诉他她是个女巫后,他就没有吻过她了。她要他吻她,就是现在、在这里,以实际行动告诉她她不是怪物,结束这令人心痛的孤独。    她举起手轻触他的嘴,他同时也伸手移向她的脸,却又停住了。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挣扎着,他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的手支住她的下巴,一径望着她的嘴。    吻我吻我    他如此靠近,她只需向前倾身些许    她做了,但他没有。    远处传来一声令人血液冻结的尖叫声。    他们跳着分开并看向门。    那轻抚她下巴的手垂落他身侧。“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亚力走向门口,她跟在后面。他们走到穿廊,听见主楼梯附近一阵騒乱。她得跑着以赶上他,差点就要在前厅的大理石地板上溜起冰来了。    六呎高的华太太昏死地躺在地板中央。一群仆人慌张地跑来跑去,汤生蹲在她身旁。韩森手持一杯水走了过来,后面跟着拿嗅盐的波莉。    “发生了什么事?”仆人们分开以便亚力走近。    “不知道,阁下。我听见那骇人的尖叫跑过来,她已经像这样了。”汤生撑起管家的头和肩膀,波莉将嗅盐凑到她鼻子下。    女人睁开了双眼,她眨眨眼并推开波莉的手,喃喃地说了些什么。    “究竟怎么了?”亚力问道。    她脸色灰败地举起一只颤巍巍的手指指向前门附近凹室里的大理石雕像。“那里,犄角,噢”她两眼往上一翻,又昏倒了。    每一只眼睛都望向她指的角落,那儿除了一尊大卫王的雕像之外别无他物。喜儿咬住下唇。    她感觉到亚力的目光并错误地抬起头,他怀疑地瞇起的眼睛正直盯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后耸耸肩,希望心中的罪恶感没出现在她眼中,并祈祷牧羊神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迸出来。半晌后,亚力转向仆人。“找人到村里请医生马上来,把华太太送回她房间。”他转向两个女仆。“别让她独处。”    一队仆人抬起华太太走向屋后,亚力转向韩森。“我们明早上伦敦,准备好。”他又转向波莉。“打点好夫人和你自己的东西,明天早上八点出发,明白没?”    “是的,阁下。”波莉行礼后匆匆离去。    前厅内其它人都走后,亚力转向喜儿。“她看见了什么?”    她畏缩一下,并举起手指来咬着指甲。    “回答我!”他嘶声咆哮道。    “牧羊神。”    “牧羊神?”他咬牙道。    她指向屋顶并点点头。    “活生生的?”    “嗯。”她说道,看着他的脸色转为猪肝红。    “找到他!在我们离开前。你听明白没?”    她点点头。    他旋身欲离去。    “亚力?”    他转回来,表情说着:“现在还有什么事?”    “我们一定要那么快就走吗?”    “我们必须尽早到伦敦。王子不喜欢等人,而我们只有几天可以为你准备。”亚力拋给她一个冰冷的表情便要走,但喜儿阻止了他。    “你要到哪儿去?”    “我一整晚都会和我的总管一起研究帐册,这两次回来都没待多久就又要走了。”他顿了一下,下巴紧绷,然后又说道:“找到那那个东西!”    她点点头。    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了下来。“你认得回房的路吗?”    “认得,”她对他僵直的背说道。“我第二天就记住了。”    “很好。”他说着大步走下穿廊,十足冰冷、严厉的公爵架势。    她目送他走出她的视线外,又听着他的足音渐渐模糊、消失。最后她叹口气,情绪低落地转身拾阶而上。    她走过大理石地板,突然停下脚步仰望天花板的壁画。她的四周尽是最光鲜耀眼的装饰,却和芬格尔洞窟一样冰冷孤寂。    而现在这是她的家,一个她觉得格格不入的家。她闭上双眼并吞咽一下,转身望向亚力消失的走廊。    她紧抓住希望扬起下巴、挺起双肩,决心使她的双眼更加明亮。她会努力成为最棒的贝尔摩公爵夫人,绝不接受挫败,使亚力以她为荣,或许会像他以他姓氏为荣一样。而后,她相信爱会继之而来。    她笑着上楼,沉醉在想象之中,一面哼着情歌一面转上第二个楼梯平台,偶尔抬头往上一看,彷佛看见了她那高贵的丈夫在全世界面前亲吻她。她作梦般的眼睛集中了焦距,她看见的不是她丈夫的脸。    一张长着羊角、调皮、精灵般的脸正从三楼的回栏往下对她咧子邙笑。    “你这小魔鬼!”她嘶声低吼并抬起手要使他消失,他却一下子消失了踪影。    贝尔摩公爵夫人提起裙襬,冲上楼梯,彷佛她后面有来自地狱的恶犬在追她,而非是她在追前面的东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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